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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Farrier/Collins】Forthcoming

囤老师的Back to the Start的同人

不明显的废土AU




“他不能留下来,Farrier先生。我们不该从人类的口粮里抠出东西来喂他。”

 

“我会用我的份额喂他,而且他吃得不多。”

 

“他会生病的,Farrier先生。他已经老了。”

 

“他很健康。”

 

“Farrier先生,年老的动物要比您想象的更脆弱。”中年男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,“我会说得非常直白,Farrier先生,我很抱歉,但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您得知道,健康的动物和生病的动物的价值是天差地别的,前者可以作口粮——我们正急需的东西——但后者只是负累,而且我们还得想办法处理掉尸体。”

 

Farrier不再看他。他最后咬了一口煮土豆,就把它放回了餐盘里,足足留下了一半的食物。他一言不发地端起餐盘,意欲离开餐厅,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面前,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
 

“Farrier先生,这不是一次商量,这是一则通知。”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,他保持着应有的礼貌,像火焰之上的薄冰,“避难所的收容能力有限,连您原本都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,您能留下来的唯一理由是我们尊敬您。我们不得不带走您的狗。我们需要更多的粮食,也不愿处理生病——或只是单纯地老死——的动物尸体。”

 

Farrier绕过了他。中年男人跨了两大步,又一次挡到他面前,眉毛蹙得更深了:“我知道您经历了许多不幸的事,Farrier先生,也完全理解您的狗对您的重要性。但这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很多东西,他们只是想要一些食物,只是想活下去。”

 

Farrier终于抬起了头。中年男人立刻继续道:“我们保证他不会有任何痛苦,Farrier先生。我们会给他注射药物。只是一瞬间的事。”

 

他们之间的沉默蔓延开来,直到Farrier啐了一口唾沫在男人的脚边。

 

“放屁,Johnson。”Farrier冰冷地说,“这里根本没有那种药物。你们会把他拖去砍头。”

 

他移开目光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
 

Farrier用一只手端着餐盘,颇为费力地推开生了锈的门,按亮房里的灯,原本蜷在床头睡觉的狗立刻跳了下来,轻声地呜咽着。Farrier把伤腿拖进门,把餐盘放到地上,揉了揉狗的脑袋。狗半闭着眼睛,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。

 

Farrier用一只手按着墙壁,把厚重的门合上。狗对这种刺耳的巨响已经习以为常,他嗅了嗅餐盘里的食物,然后开始享受自己的晚餐。

 

Farrier坐到床上,铁床架惨叫了一声。他看着进食的狗,意识到他唯一的同伴确实老了:他很少再吠叫,走路也慢了不少。但他还是很健康。他怎么会生病?他从来没有生过病,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健康。

 

等狗吃完东西后,Farrier把餐盘拿去洗手池里冲了一下,然后关了灯。他重新爬上床,狗也跳了上来,同样上了年纪的床架绝望地响着。狗在他的枕头旁边躺下,Farrier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头顶,碰了碰他的鼻尖。

 

“我不能跟你说这些,你会听懂的。你总是很聪明。”Farrier说道,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他看不清狗的轮廓,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,这一团温暖的生命就躺在他的脑袋旁边,有一颗心脏在那里跳动。

 

他沉默了很久。狗似乎睡着了。Farrier张开嘴,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,他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
 

“我爱你。”他最终说道,“我爱你,Collins。”

 

狗一动不动地睡着。Farrier的手仍然搭在他的侧腹上,那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。

 

他在脑海中排演了十数遍。他会表现得像他的狗不过是被带去体检,他会在那之前向他好好告别。他不能哭,也不能歇斯底里;因为Collins会知道,他总是很聪明。

 

敲门声几乎和Farrier的生物钟一同响起,他猛地睁开眼睛,狗也抬起了头,警惕地盯着紧闭的门。Farrier爬下床,狗立刻跳了下来,在他开门时挡在他身前。

 

“Farrier先生,”Johnson和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外,他深深地皱着眉毛,眼中的情绪沉重而真切,至少它看起来是的。“像我昨天跟您说的,我们来带走他。我很抱歉,Farrier先生。他有名字吗?我们可以在那之前为他祷告。”

 

Farrier弯下腰,把狗抱进怀里,他的伤腿不断地传来尖锐的阵痛。疼痛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。

 

“Farrier先生。”Johnson伸出手,示意Farrier把狗交给自己。Farrier身体的重心往前倾了一些,他随即被巨大的恐惧袭击了。

 

“不,”Farrier迅速地后退,他双目圆睁,Johnson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,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马上冲了进来,“不!!你们不能——他不会造成任何麻烦,他很健康——”

 

Farrier被自己的伤腿绊倒了,狗不安地低吼起来,他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。两个年轻人开始撕扯他的手臂,试图把狗从他的怀中抢走,但那双满是伤疤的、颤抖的手臂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,Farrier怒吼着,完好的那只腿重重地蹬上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胯部,把他踹倒在地。

 

“Farrier先生,”Johnson摇了摇头,他走进屋内,抓住Farrier的头发,猛地往地上撞了一下。Farrier嘶吼了一声,手却抱得更紧了,Johnson转而掐住他的脖子,用自身的重量把他的喉咙紧紧地压在地板上。Farrier发出一声骇人的抽气声,本能地想去抓Johnson掐着自己的手,另一个年轻人瞅准了这个机会,抓着狗的双腿,奋力把他从Farrier的怀里拖了出来。

 

Johnson朝门外扬了扬下巴,年轻人马上抱着狗跑走了,凄厉的吠叫声响彻走廊。Johnson松开手,Farrier立刻翻过身子,快而狠地呼吸着,沙哑而绝望地大吼出来。

 

“他没有名字,”他死死地盯着转身离开的Johnson,“他没有名字!你们不能再杀死他一遍!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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